蕾西

無論發生什麼事、看到什麼東西

他的身影總是在腦海中肆意開來

像中毒一般

怎麼都無法從中逃脫

  

   

  

Day1

 

是從什麼時後意識到的呢？

 

心臟有一拍沒一拍的跳動著，像是被無數根細小的縫衣針刺入，再一支支的拔除，胸口堵的難受，呼吸也變得十分困難，彷彿隨時都會因噁心而乾嘔一般。

大大吸吐了幾口，試圖找回正常呼吸的感覺。

 

到底是為什麼呢？

 

彷彿沉溺於污濁的沼澤裡，想呼吸卻又本能的屏住一口氣，不願讓那在心中橫衝直撞的情感洩出。

以及淚水。

 

  

只要一鬆懈所有的情感都會傾瀉而下。

 

 

 

「我該如何是好呢…」強忍使眼睛感到腫脹疼痛。

 

他伸手撫上鏡面的指尖漸漸用力，看著從中倒映的自己。

 

「我是誰？」

 

好痛…真的好痛。並不是用力的那隻手而是茫然失措的心。

   

   

   

   

  

Day 0

 

  

「吶，うらさん你看那個女孩！」

 

周圍牆面被刷上淡黃色油漆掛上蝴蝶結與彩帶裝飾，水晶吊燈掛在天花板上閃耀亮光。每一個座位都鋪上馬卡龍色系的桌巾，椅子也是同樣系列，有客人的位子上都必定放滿精緻可口的甜點與飲品。身穿可愛制服的美少女在座位區及廚房來回穿梭著。

這是一家剛開沒多久就大受歡迎的甜點吃到飽餐廳。

 

喜歡甜食的うらた一直很想來品嚐看看，卻因為只有一個人而打了好幾次退堂鼓。最後坂田拿著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折價卷邀請他。

於是現在在一群女性顧客中，多了兩位顯得格格不入的男性顧客。

 

「吶，うらさん你看那個女孩！」以為對方沒有聽到，這次坂田將身子往前傾臉靠向對方低聲再說一次。

 

往男人的視線看去，是坐在他們左斜方背對他的一個女孩。染成墨綠色的長髮捲曲，白皙肌膚上上了淡淡的妝容，粉色系唇膏使她的嘴唇看起來濕潤性感。長長的睫毛眨啊眨，勾起笑容正與朋友談天著。

 

總而言之是坂田喜歡的可愛女孩類型。

 

又來了啊…… 收回的視線稍微黯淡。

失落的面容只停在臉上一瞬很快的就不見蹤影。

 

「喔—還不錯啊！」他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輕快的，接著拿起一個甜甜圈往嘴裡塞，堵住避免自己說出其他不好的話。

 

「對吧！」沖著對方一笑，視線仍不時偷瞄著。

 

「你不去搭訕看看嗎？」淡淡地道，這是每次坂田看到喜歡類型的女孩時うらた都會說的話。

 

他原本以為這次男人也會如往常那樣笑說「開玩笑的。」一帶而過，然而他卻看到對方瞪大雙眼露出有些複雜的神情。

 

「うらさん覺得我該去嗎？」

說出這句話時坂田的表情變為認真，抱著不確定。

 

不如往常的模樣使うらた原本喝飲料的動作停頓住。

 

心跳也頓時停了一拍。

 

 

「呃…當然要去啊，別像個膽小鬼好嗎！」面容嚴肅道「要是錯過了，後悔可是一輩子的啊！」

支撐起隨時會崩塌的笑容，做出一般男性朋友應該有的回應。

 

聽到うらた那麼說後，像是被注入了大量勇氣一般。坂田猛然站起認同的點頭，

 

「那麼我出發了！」

 

看那笨蛋用奇怪的姿勢走向女孩的座位，內心萌生了一種奇怪感受。他低頭看向桌上及手中的精緻甜點，感到納悶。

明明本該美味的點心卻在一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味道，讓人覺得毫無食慾。

うらた放下手中吃剩的杯子蛋糕。

  

每次當坂田開始這樣的話題時，他都會有這種狀況。

  

  

失落的感覺。

 

但是這次卻更加的明顯，疼痛。從胸口傳來的陣陣刺痛。

 

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失去重要的東西那般，這份感情彷彿就像……

  

  

  

「啊啊…」

  

倏地，うらた揚起一抹淺笑。

有時候因為身邊的離得太近，太過理所當然才沒有意識到。

  

  

喜歡上的那份心意。

  

   

  

  

Day 2

 

不知道是何時從哪裡聽來的傳說。

只要對著鏡中的自己說「我是誰」，三十天後便會遺忘有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

雖然聽起來荒唐，但他卻想要嘗試。

 

比起被這份感情束縛，痛苦。

不如在到了單靠自己都無法逃脫的地步，思緒被那個男人困禁住之前。

 

遺忘一切。

 

這樣不管是他亦或者自己都不會感到困擾。

 

他是這麼想的。

  

  

  

  

Day 5

 

 

「…所以說實紗ちゃん真的超級可愛的，沒想到我們在很多地方都有共識！然後她就說…」

錄音室內響徹著坂田的傻笑聲，不斷向其他團員們分享昨日他與女朋友約會的美好事情，周圍瀰漫著粉色泡泡氣息。

 

被他拉到身旁的志麻伸手在空中揮動，想將快逼近自己的粉色氣息揮開，他一臉嫌棄道「從見面開始就不知道聽你說幾遍了，可以停止了嗎？」

雖然友人久違的交了女朋友是一件好事，但不代表他能如此肆無忌憚地說不停。

 

顯然地那句話並沒有傳入當事人耳中，他仍繼續說著。

 

「看來休息時間結束前都不會停止了。」

在一旁把玩鼓棒的センラ笑道，一來是因為看到志麻垮下的表情，二來是覺得前輩隨時會手刀下去。

 

「嘛…畢竟很久都沒有發生那種好事了，所以才會如此…對吧，うらたさん？」

偏頭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發聲縮在角落埋頭看著歌詞的人。

 

 

「うらたさん？」

 

 

再次的呼喚使原先低頭喃喃自語的人猛然抬起目光，先是看著等待答案的センラ又看向一旁幾乎快黏在一起的兩人。

大概了解對方想問些什麼，於是又再次底下頭：「不關我的事。」

 

這般簡單銳利的回答卻讓吵鬧之人閉上嘴巴，他們不解為何平常會先開玩笑的人現在卻如此平淡。

 

難道戳到什麼地雷了嗎？

 

自身也察覺到這點的うらた又抬起了頭，他揚起一抹尷尬的微笑：「我，我想說的是『別太囂張了，臭小子。』…」他用手指輕點歌詞，「因為這段一直唱不好，所以沒太注意你們再說什麼，嘿嘿嘿…」語畢又將目光移向歌詞。

 

其他人了解似的點頭又繼續吵鬧起來。

 

其實うらた老早就聽到他們的談話，但卻怎麼也不願意接受。想將思緒全部放在歌詞上移開注意，但那些談話還是冷不防地進入腦中。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你們之間的愛情故事，也不想知道任何關於她的事情。

不想去在意那些事情。

 

但話語仍如同一鋤棒喝般用力擊在胸口。

 

 

 

  

Day 12

 

這個方法是否有效？

過了十天後他並沒有漸漸忘掉事情，反而更加鮮明地在腦海中迴繞。

儘管如此うらた依然繼續這個實驗。唯有堅信不疑才可能成功。

 

「我是誰？」

 

他狠狠瞪著鏡中的自己，仔細觀察臉與身體的輪廓。右手撫上了面頰，洗完過後的肌膚帶著濕度以及滑嫩感。

 

有時候うらた看著這樣的自己會想，如果能留有一頭捲曲的長髮，擁有比現在再窄小點的肩膀，豐滿圓渾的胸脯，纖細到能穿下高跟鞋的雙腳…還有女性器官的話，坂田是否會看上他？

  

  

  

  

「那也僅僅只是如果。」

 

  

  

  

  

Day 15

 

 

  「咦，うらさん？」

 

在這個因假日而擠進不少人群的電影院，每個人都為了看一場剛上映不久的電影而來，うらた買完票後穿梭在人群中往指定的放映室前進，從後側傳來熟悉的聲音。

回過頭看去，是手上拿著特大份爆米花的坂田和……他的女朋友。

 

在街上巧遇朋友應該要用甚麼態度呢？ うらた一瞬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回應，只是呆呆愣著。

 

「うらさん自己一個人來看電影嗎？沒跟其他人？」坂田走到他的面前傻傻笑著，伸著頭左顧右盼想知道對方是跟誰來的。

 

甚至連說話都忘記了嗎？  與坂田笑嘻嘻的表情相比，うらた僵住了面龐直直盯向挽住坂田的那隻手。

 

「呃…不，我是自己來的。其他人今天都剛好沒空。」其實原本就是想要一個人出來散散心，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因此而撞見。

 

了解似的點著頭「對了！うらさん還沒見過實紗ちゃん吧？」坂田對著身旁的女人甜甜笑到「實紗ちゃん這位是うらた，是我的超級好兄弟！」

 

「你好，うらたさん。我常常聽坂田會提前你呢！」與外表一般擁有著甜美的嗓音。

 

一樣墨綠色的長髮，一雙杏眼用眼線勾勒出好看的線條，長卷的睫毛隨著眼皮上下煽動，不確定是不是化妝的關係皮膚看上去非常的好，塗上紫粉色的唇膏讓她看起來氣色很好。無論是外觀還是聲音都可以知道是一位美麗且落落大方的女性。

 

うらた試著在臉上扯出友善的笑容，「你好，實紗小姐。果然跟照片上一樣的漂亮呢。」

他撒了謊，其實除了第一次坂田想搭訕時那不甚清楚的側影外，うらた根本就沒有再看過這位女性的模樣。雖然坂田常常亮出兩人的親密合照給他們看，但他卻總是找理由躲開不願去看。

 

但……果真是個好女孩呢。

像這樣因嫉妒而醜陋的他就算變成了女人大概也不會贏吧…

 

「うらさん跟我們看同一部電影呢？要不我們邊走邊聊吧！」讓兩人相識因而滿足的坂田用空著的手臂勾住うらた，也不管手上還拿著大份爆米花就這樣連拉帶脫的方式讓うらた跟著一起去放映室。

  

  

  

  

  

  

我到底是為什麼在這裡的呢？

 

一家家庭式餐廳，服務人員忙著點餐及送餐不斷的走動。不比電影院安靜地交談聲將店內所播放的音樂淹沒，不時還會傳出嬰兒的哭泣聲。

原本無心的看完電影後準備直接回家的うらた現在卻坐在餐廳的沙發椅上吸著飲料。對面是他怎麼也不願再看一眼的情侶檔。

 

「剛剛電影裡的那個主角真的是太帥了！拿槍的那個動作……」

大聲嚷嚷著剛才電影情節的坂田，如同孩兒般睜大雙眼十分興奮，不是引來身旁女友的笑聲。

 

「真是的，你到底要吃還是要說話呢？」一旁開心笑著的實紗，故作起無奈的笑容伸手主動幫坂田擦去黏在嘴邊的殘渣。

 

  

咔嚓。

  

  

僅僅一個小小動作卻讓うらた屏住呼吸，那是感情在好的朋友之間也不可能做出的動作。只有情侶才可能做出來的動作。

 

而這讓うらた心底感到深深嫉妒。

 

這是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表現的。

 

所以我是為什麼在這邊呢？  又一次的反問著自己，疼痛感越發明顯，呼吸也慢慢變快。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他僵硬住面龐。

 

砰。 雙手拍桌發出聲響，對面的兩人看向突然站起來的うらた， 「我去一下廁所。」他放下話迅速離開座位。

 

  

  

  

嘩啦…嘩啦 不斷從水龍頭流出水，雙手接過一些拍打在臉上。

冰涼的刺激讓うらた感到好受些。

 

「我是誰。」

明明今天早上已經說過一次，他仍習慣性的看著鏡子喃喃。

 

身為一個男性友人，你不該擁有嫉妒的心情。是啊，無論如何那都是不正常的。

 

他深呼吸一大口氣，吐出。整理好思緒之後走出廁所。

 

才剛起步他的視線就停在原本的座位上，就算可能只是零點一秒好了。うらた確實看見了，兩個人的頭非常貼近，雙唇碰在一起。

 

咔嚓。

 

  

是啊，身為男性友人的他。

 

愛戀什麼的都吃屎吧。

 

  

  

  

Day 18

 

曾經他也看過那樣的光景。

並不是在媒體螢幕上面，而是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眼前。

那時在大學裡尋找著對方，卻撞見了那個人與女孩在一起的場景，相互碰觸在一起的嘴唇，瀏海隨著傾斜的動作遮住眼睛。地面倒映出兩人輕吻時相連的影子，那個畫面很美，就像是以往在愛情片裡看到的那樣。

 

真的很美，但他卻覺得自己在那瞬間失去了什麼。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滿溢在整個房間，亮光刺激著うらた的面龐使他緩緩睜開雙眼。

 

糟糕至極的夢。

 

抓起床單一角讓薄被整個蓋住自己，

他很想繼續睡下去。但剛才的夢境卻使他格外的清醒。

明明平時的美夢都是模糊，為什麼這個夢卻如此的清晰。

 

原來從那時起就喜歡上了嗎？

 

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是不是就已經不自覺地防備著這份情感呢？

 

胸口疼得難受，うらた撐起身子往廁所走去，站在洗手台前。

呼吸變得急促，他無法平靜下來。嗡嗡作響的腦袋就像毛巾被擰轉般，眼前一晃一晃的。雙手抵著洗手台勉強撐著身子，明明是暖色調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卻十分蒼白。

大大吸口氣屏住呼吸，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的習慣，有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會就這麼的窒息而亡，卻沒有。

 

這讓他明白那不過是身體給予的假象。

 

等到心跳漸漸平靜，他才大大的吐口氣。看著鏡中顯些憔悴的自己，一時間卻感覺十分失真。

 

我該是這個樣子的嗎？

  

  

  

  

  

Day 21

 

一位男性及一位女性。這樣的相愛才是人們所悉知的正常。而身為男人的他只能以朋友的位置給予祝福，然後理所當然地退出這毫無勝算的戀情。

悄然無聲的離開，沒人會察覺。

 

  

 

 

  

うらた將紙箱放在腳邊，抬頭看著櫃子裡的物品。上面擺放的大多是他與其他朋友去各地演唱或出去玩時買的紀念品，還有本他與坂田的合照相冊。

他依序將櫃中的物品放進紙箱內，封箱。這並沒有花掉太多的時間，很快的他將櫃子清空，只剩下那本相冊。

うらた輕輕拍掉上面積起的薄薄灰塵，翻開這份回憶。裡面是他從大學認識坂田後兩人一起拍的照片。無數張勾搭著肩一臉笑得燦爛的他們。隨著時間及場景的改變，一樣勾搭著肩，卻有一個人不再抱著與當時相同的心情。

 

「喜歡…真的很喜歡…」輕輕觸碰照片中那熟悉的笑顏，うらた的眼眸深處漸漸黯淡。

 

 

不能再去想了，無論是這份情感…還是更多的懊惱。

 

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靜靜注視著。

「你是誰？」

  

  

  

    

Day 23

 

咔嚓。咔嚓。咔嚓。

 

剪去。丟棄。

 

「若然能夠讓他幸福的話，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曾經在電影中看到這句話的他，一直認為這是很愚蠢的事。憑甚麼在他幸福的時候，自己卻必須如此痛苦。

 

  

  

但是現在，好像能夠理解了。

  

  

  

  

  

Day 26

 

「志麻さん，最近怎麼都沒看到うらさん呢？」

已經幾天沒看到了呢？好像快一個禮拜了。

在一旁整理東西的志麻抬起臉思考了一會兒「他好像有事吧？」接著繼續低頭整理。

「大概兩天前有打電話說最近可能沒辦法出現。」雖然說也奇怪，但當時從電話中傳出的聲音顯得十分脆弱。

 

「大概是感冒吧。」

 

是這樣嗎…  坂田不僅皺起眉頭來。

 

他幾乎沒有過那麼久都見不到うらた的經驗，基本上因為兩人常常約出去吃東西或玩。就算真的沒見面也會在通訊軟體上聊天。

 

「但之前他感冒的話都會先打給我的啊？」依然不解地道。

 

志麻停下手邊的動作將目光投向坂田，又再次思考起來。卻得不到任何的緣由。

 

「我想他只是不想打擾你和女友的時間吧？」

只要是朋友都會這麼想吧。

「你最近跟實紗ちゃん有發生什麼事嗎？」

 

聽到有人詢問他與女友的事情後，原先滿臉苦惱的坂田再次揚起幸福的笑容。

「我說實紗她……」

 

  

  

  

Day 30

 

已經超過一個禮拜都沒有得到うらた的消息了。

無論是打電話還是傳訊息對方都沒有回應。詢問其他的共同朋友也沒有人知道うらた去了哪裡。彷彿就像他原本就不存在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說是他了，每個人都十分擔心。

 

步伐停在うらた的家門前，坂田深呼吸一口氣後按下電鈴。卻遲遲沒有等到人來開門。

 

「うらさん？」又在按了幾次，伴隨他的大喊。

依然沒有人給予回應。

 

這太奇怪了是不在家嗎，うらさん到底去哪裡了呢？  不知道是為什麼腦海裡跑出了十分不好的畫面，又連續按了好幾次電鈴都沒有得到回應。

 

緊張與不安感襲向心頭，坂田用力按下門把。門很輕鬆的打開了。

 

沒有鎖？ 抱著滿腹的疑惑，坂田開門踏入屋內。

 

「打擾了，うらs—」原本以為可能只是粗心而忘記鎖門的坂田卻馬上打掉自己愚蠢的想法，他瞪大雙眼愣在原地。

 

陽光從拉上的窗簾縫中偷偷進入房內，一點點的光亮讓房間充滿詭異感。

屋內像是要準備搬家一樣，地上滿是紙箱。有已經封箱好的，也有還打開著的。大多數的鏡子都被東西蓋住還有能夠反射看到自己的物品全都被遮蓋。

其中一個紙箱中是被打碎的玻璃餐具，十分大量一點也看不起來是不小心打破的。

 

「這怎麼看要不像要搬家啊…」坂田喃喃道。

 

客廳十分亂，但臥室以及廁所的東西都還沒有被整理過。看著平時うらた使用的臥室，那和自己來玩時一樣沒有任何改變，除了衣櫃旁的等身鏡也被蓋住以外……

 

這時坂田才注意到鏡子後面的東西，

「紙箱？」

 

他走進將紙箱抱了出來放在自己面前，打開時最上面放了一把剪刀。

而除了剪刀外其他都是被剪開的碎片…不對，是照片。

是他與うらた一起拍的照片，有些是近年的而有些是以前的。

坂田將其中一些碎片試著拼湊起來。每張的自己都是完整的模樣，他與うらた的中間被剪開，而對方的面龐則被剪得破碎。

每張亦是如此。

 

最後他在碎片中找到一張完整四方形的紙條。

上面寫著，

  

  

「我是誰？」

  

  

  

欸，「うらさん？」

    

   

   

   

   

   

   

  

__

 

嘩啦，嘩啦… 被夕陽薰染上橘色的大海，陣陣海浪拍打著沙岸。

一雙腳踩入水裡，冰冷的觸感刺激著肌膚。海風迎面而來吹亂了他的頭髮，卻吹走了他一直存在的憂傷。閉上了雙眼，靜靜聽著四面傳來的不同聲音。

睜開，那眼眸的深處不再是黯淡悲傷，十分的清澈。

如同寶石般乾淨透亮。

他低下頭看著水面倒映出自己的模樣。慢慢地蹲了下來，又再次仔細的看著自己。

  

  

  

  

｢我是誰？」

  

  

  

  

  

他揚起一抹笑容道。

 

  

  

  

  

  

END

這是咱初次嘗試寫さかうら文，又許多ooc的地方｡ﾟ(ﾟ˙灬˙ﾟ)ﾟ｡

當初想到這個題材的時候就一直考慮要用在哪一個cp上，最後決定用在這對上！！

很喜歡這個cp但是文並不多，所以決定自己來產文ww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希望你能喜歡❤❤